> “表哥,可是府上出了什么变故?”谢如霜静静盯着周礼平,轻声道。
周礼平恍然所觉,不禁暗恨自己嘴太快,不过也惊奇的发现,这位小表妹甚至远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慧。
他上下打量谢如霜一眼,心里暗道怪不得姑母孕期,谢家老夫人不理内宅,倒让这位小表妹坐镇府中,原来她倒真的有几分本事。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他自然不会随意开口。
“无事,只是一时郁愤罢了。”周礼平摇摇头,“双双的好意我明了了,我会和葳蕤好好说说的。”
话已至此,谢如霜也不好多留,只好略点了点头,“那双双便先回屋子了,若是表哥有什么事,尽管遣身边的小厮来寻我。”
周礼平颔首,谢如霜便顺着院子出来。
一切彷佛被一根若有似无的丝线串联起来,她心里暗暗思量着,所有的变故都有原因,但是这原因或许就是曾经掩藏在前世之下的线索。
她走了一阵子,忽的发现扶柳竟然不在院内。
想到了一脸委屈愤恨的瑞和,谢如霜心头一跳,她现在是万万不敢小看这些细枝末节并不起眼的小厮或者婢女,有时候正是从一件小事便会引发变故。
而且瑞和此人,谢如霜十分不喜,许是周葳蕤太过温和了,养的她不分亲疏,不知好坏,她同周礼平一样,认为瑞和不适合再呆在周葳蕤身边。
想到这里谢如霜立刻唤了在院内打扫的春草,询问可曾见到扶柳或是瑞和。
春草摇摇头,她只老老实实的在院内,扶柳曾出去过一回,应当是寻谢如霜去了,不曾见她回来。
谢如霜皱了皱眉头,这二人都寻不着,实在让她有些心慌,正犹疑时,春原从屋后出来,见谢如霜在,连忙请安。
谢如霜看了看她在府中这些日子,养的白胖了些,因着身条原本就比春草她们高一些,又在乔师傅那里学习基础的武艺,看起来倒精神了些许。
她心头一动,便叫春原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
春原点点头,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谢如霜回到房中,得知裴朗从寿善堂中出来以后便辞去了,倒也不心急,祖母不想让自己参与,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虽然急着知道一些事情,但她更明白自己的身份。
同祖母相比,她知道的信息太少,且阅历不足,同裴朗相比——
谢如霜微微怔了一会儿,怎么说呢,裴朗此人越接触越觉得他心思深不可测,虽然相处的时候都很轻松,但已经在皇家人身上吃了个大亏的谢如霜并不敢真的轻易就相信他所展现的那一面。
最是无情帝王家。
裴朗毕竟也是做过皇帝的人,他到底是如何的人,谢如霜也并不敢肯定,只有一点,她无比坚信,便是裴朗既然做过高位,就一定明白,大周如果真的被交到裴奉这样的人手里,是一定会衰败的。
所以无论如何,在对付裴奉这一点上,裴朗应当同她们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谢如霜也不想这么冷酷的从裴朗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她毕竟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谢家。
而且最让她耿耿于怀且从未同旁人说起的,是方怀大师曾说的那句话。
时逢子申,其福减半,若有冲煞,轻则红颜薄命,重则家破人亡。
她确实命格不错,遇官遇财均可得,而且略想深一些,谢家如今找到裴朗这个助手,有一大半是因为她,但是相同的,如果以后又到了那个时间节点,而又恰好有遇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