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饭馆内,厉夫人苏如梦穿着干净的碎花衣衫,围着围裙手拿抹布认真的擦拭着玻璃。
不远处的楚乔则是收拾着桌椅,看着用心做事的厉夫人,姣好的面孔,流露出丝丝愁绪。
这都十几天了,每天一大早,厉夫人便雷打不动的出现在自家饭馆内,无论自己与阮为国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
说什么只要阮家父母,一天不同意两人的婚事,自己就耗在阮家菜馆一天。对此两人全无办法,也不能把人赶出去,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没想到这一晃就是十几天过去了,预想当中厉夫人受不了辛苦,半途而废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每天乐呵呵的,闲时还颇有雅致的用饭馆内的音响设备唱几首歌来放松一下。
这简直令人大跌眼镜,不得不说昔日上海名媛,帝大退休的知名才女,唱歌的水平真不是盖的。那婉转的嗓音,听得楚乔不时入迷。
尤其是阮为国,更是摇头晃脑的叫好不已。偶尔跟着哼上几句,总会被楚乔暗中死死掐住腰间嫩肉,饱含威胁的眸子,每次都会杀气腾腾的瞪过来。
楚乔无奈的叹息着,放下手里的活儿,脚步匆匆的走去后厨。
彭彭声中,阮为国挥舞着菜刀剁着骨头,额头上浮现出一层薄汗。
楚乔闷闷不乐的背靠墙壁,忧虑的眸,幽幽的看了过去。
“怎么了?厉老爷子又来用餐了么?该不会喊我下棋吧?我现在可没空?”阮为国拿着毛巾擦拭了一把脸,继续忙活起来。
不光是厉夫人,自上次厉老爷子和厉震霆前来吃了顿饭之后,厉老爷子偶尔便会来搓一顿。美其名曰解解馋。得知阮为国会下棋,还自信满满的邀请杀两局。最后输的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此后,便隔三差五来到饭馆,吃完饭便等阮为国闲下来下棋。还真有点乐此不疲的味道。
“老阮,怎么办?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楚乔一想起厉夫人每当顾客问起一口一个亲家时,深深的无力感便袭遍全身。
自家闺女躲羽辰都躲到国外去了,这原本也是一件好事儿。哪怕起因是个误会,只要女儿能和厉羽辰分开,楚乔也就认了。
可是厉夫人这么一搞,凡是经常来的顾客,都知道自家闺女有主了,而且未来婆婆也在店里帮忙,这可让楚乔情何以堪,以后还怎么和可欣说婆家啊?
阮为国黝黑的脸上狐疑之色一闪而逝,嘿嘿笑着低声道:“我看着厉夫人和厉老爷子人都挺好的,以前可能是有点误会。其实细想想,以厉家的家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了。即便可欣嫁过去,也受不了委屈。我………”
面对楚乔瞪来的眸子,阮为国干笑着闭上了嘴巴。
“唉!造化弄人啊!要是没出这些事儿该多好。我不管这些破事了,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你不许泄露女儿的行踪,不然我和你没完。”楚乔苦涩的轻叹着,内心已经隐隐妥协。
“我知道轻重,女儿不也说了么?不让我们告诉任何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阮为国眼见楚乔松了口,心里也是极为高兴。
“你抽时间把我的意思转告给厉夫人,让她明天别来了。这哪是人家干的活。”楚乔愁绪万千的道。
“嗯,知道了………”阮为国点了点头,用力挥舞着菜刀,咔咔的继续剁了起来。
昏暗的废弃仓库内,冷清魂被铁链牢牢绑住,脸上冷汗滚滚而下,有气无力的急促喘息着。
不远处,被吊在半空的冷清云,剧烈的挣扎着。嘴巴被破布死死堵住,发不出丝毫声音。唯有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恨不得代替哥哥,去承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啪嗒啪嗒………皮鞋声响起,厉羽辰高大的身影,径自走到冷清魂跟前,面无表情的道:“只要你说出把可欣弄到哪里去了,我马上放了你们兄弟二人,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兄弟俩的忌日。”
冷清魂虚弱无比的抬起头来,咧嘴露出惨笑,“我真庆幸可欣离开了你这个魔鬼,可惜我没帮上忙。”
厉羽辰大手死死掐住冷清魂脖颈,暴怒的低吼着,“你还特么嘴硬?我动用了一切手段,都查不到丝毫线索,能有这种能力的,除了你还真没别人了。你真想看着自己弟弟死在这里么?”
“你太看得起我了,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你的仇人不止我一个,别特么出点事儿,就找我行么?”冷清魂吃力无比的说着,身躯剧烈颤抖着,大张着嘴巴,却呼吸不到任何空气。
咕嘟………光头刀疤暗自咽下口水,连忙拉开盛怒的厉羽辰,唯恐一怒之下,活活掐死这个家伙。
“boss您息怒,不如继续上刑,我就不信姓冷的是铁打的。他能熬得住,那就折磨清云,总会问出点什么?”光头刀疤陪着笑脸,摸出香烟极为狗腿的为其点燃。
冷清魂剧烈咳嗽着,眸底尽是绝望之色。自己死也不会说出可欣的行踪,只是没想到厉羽辰会如此疯狂,居然抓了自己弟弟逼其就范。
自己死便死了,只要可欣好好的就成。但是弟弟确实是无辜的,万一厉羽辰真当着自己的面折磨他,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