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一个老女人,她把她儿子喂的像只猪一样,可是却不给我吃东西,每天都说我耽误她儿子学习把我扔在外面,我有时候饿急了就会去喝公园池塘里的水,捡地上的那些别人掉落的东西吃。
还有的人把我当成出气筒一样的打,端菜撒了,就打得我牙齿掉了两颗,把我关进洗手间里,那些什么皮带、晾衣架、烟头,我都被打过,没有座位就把我关在车的后车厢里,结果把我忘了,在车里被关了一个晚上。”
他的话太寒凉,让她心里不免悲凉,听他说起这些她会无缘无故的想到自己。
那些记忆里的不堪明明她已经都快要忘了,可为什么现在心里还是涌起那么多让她难受的感觉。
伤害已经造成,极力的不去看不在意已经很难受,可更让人承受不了的是明明已经快要忘记快要脱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那些记忆又瞬间的回到她身上,又要重新开始。
古庸很久没有像这样跟人好好的说过话了,这些事他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过,“小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寄养家庭都那么的讨厌我,最后一个家庭我被打得进了急诊,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就因为那个打我的人不愿意出医药费而不得不出院,我重新回到福利院,每天都疼得睡不着觉……那种痛到生不如死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床上忍着痛不敢出声,第二天枕头上被单上都是冷汗。”
他说的这里的时候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缩紧,当初他是抱着自己熬过来的,现在他抱着海潮。
拥着她,他终于感觉到了圆满,棱角分明的下巴靠在她的肩窝里。
她身上的味道令他着迷,温热的体温也让他欲罢不能,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终于当他实实在在的握在手里了。
甜头尝过,他就永远都不会再放手。
——
易南:“院长,古庸在寄养家庭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吗?”
吴院长有些混沌的眼恐怕根本看不清面前二人的样子,“当年是什么情况,我们哪知道人可以坏成那样,拿了抚养费,却把一个孩子打得快死了一样,剩下一口气送去医院,还因为那个无赖不肯出钱而被迫无钱治疗出院,那孩子回来后遭其他孩子的排挤,其他孩子都羡慕他可以去寄养家庭,再加上没钱治疗伤口愈合不好经常高烧和疼痛难忍,让很多孩子休息不好,有几个为首的孩子还会欺负他。”
何瑜之心里唏嘘不已,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为什么他们遇到的都是这种事,摇摇头惋惜问:“欺负的很严重吗?有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一开始我们只觉得不过是几个孩子的小打小闹,可是后面有一天晚上我看到古庸一个人睡在庭院的滑梯上,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些孩子联合其他孩子把他赶了出去,不让他进屋睡觉,不让他玩玩具,不让他吃饭,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欺负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一个月里他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忍受着。”
旧事重提吴院长想起了那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男孩,什么都不说,没有饭吃,不说,不能进屋,不说,她当时都诧异一个5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忍耐力,超乎寻常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