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饰界内院里,柳椁跟阮子昂两人并排坐着,一起商量着嫁衣上面应该绣什么花。
阮馨筠跟云佳打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阮子昂皮肤黝黑,身体强壮,不怒自威。柳椁细皮嫩肉,文质彬彬,一席白衣更显柔弱。
两个大男人,一黑一白,一柔一钢,手里拿着绣花针,身上到处缠满了各种颜色的绣线,边上放着四处搜集的嫁衣花式作参考,正有说有笑的讨论着,远远看去,竟毫无违和感。
阮馨筠:“”
云佳:“”
现在这情况,怎么感觉都反过来了,她们姐妹两不是嫁夫,而是娶妻?
“咳咳,你们都琢磨五天了,嫁衣进展如何?”阮馨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走到阮子昂身边坐下。
本来阮馨筠是说嫁衣由她做的,但阮子昂坚持要让阮馨筠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她也没办法。
刚好云佳跟柳椁看的成亲日子也是十月初八,两人索性就约了一起为自家未婚妻做嫁衣。
经过十天的耐心请教,两人已经将嫁衣的外体全部根据阮馨筠跟云佳的尺寸做好,现在只需要在上面绣上花就可以。
市面上普遍流行的嫁衣都是绣上鸳鸯或者龙凤呈祥,但那些图案太复杂,别说两个初学者,就算是阮馨筠自己绣,也不敢保证能够在两个月之内将嫁衣绣好。
几人一合计,干脆就直接在嫁衣上全部绣上喜字得了,简单粗暴。
绣字比绣鸳鸯简单,至少不用担心形像神不像的问题。
喜字要么是横着绣,要么是竖着绣,而且是同一种颜色,不用老是换线或者换针法,直接用最基本的针法一直绣就可以。
阮馨筠坐在一旁看着阮子昂那笨拙的针法抽了抽嘴角,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可以让自己穿上这世上最漂亮的嫁衣成亲的。
“子昂哥,你们先慢慢绣着啊,我跟云佳出去溜达一圈。”阮馨筠实在看不下去,拉着云佳往外跑,留下柳椁跟阮子昂二人继续拿着绣花针奋斗。
“姐,咱们现在去哪儿?”衣饰界门外,阮馨筠跟云佳两人俯声喘着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恶鬼追着她们两。
阮馨筠左瞅右看,确定两人没有跟出来,终于忍耐不住,噗的一声大笑起来:“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是觉得他俩拿绣花针的样子好好笑,有点忍不住,怕笑出来打击他俩自信心。”
云佳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搭话。
让柳椁绣嫁衣不是你的主意吗?现在笑的这么阳光无害真的合适吗?
阮馨筠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干咳了几声道:“咳咳,知道你心疼夫君,我这不是把子昂哥拉来给你家柳椁作伴了嘛!你想想,整个宗元国,从来没有男人绣过嫁衣,咱能穿上夫君做的嫁衣,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儿,说不定还能引领潮流呢!”
阮馨筠没想到的是,自己此时的无心之说,后来竟真的成了姑娘家考验男方诚意的重大表现。
若是心爱的那人连嫁衣都不愿意为自己做,那就证明所谓的地老天荒的爱情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