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冥给她点着膏子，余光里瞥见那一双胡乱抖着的雪白脚丫，放缓了手上的动作。
看来这小丫头的姑姑没告诉过她，姑娘家不能随便在旁人面前光着脚丫子，即便是年纪小些，这一点也该讲究着。
他收起药膏，掀过堆在一旁的薄毯，重新盖在了李清歌身上，顺带着，将她那两只光脚丫子也塞了进去。
“嗯？擦完了？”李清歌问道，觉得还挺快的。
赵冥合上青瓷小罐，微微抬着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她那只光溜溜的手臂上，反问道：“还有什么地方没擦的？”
“……”
李清歌飞快地撸下袖子，下意识地裹紧了毯子，回道：“没了。”
别的地方她还是自己擦好了……
“咳咳……”
她瞄着赵冥，又起身一爪子抢过他手上的药膏，清了清嗓子道：“这个还是放在我这里吧，我还用呢。”
赵冥没将她的小心思放在眼里，起身道：“晚上再让人给你换一遍药。”
说完，脚步缓缓地出了屋子。
目送他离去以后，李清歌将罐子随手收在了枕头底下，赤着脚去架子上找了个话本子看，这才趴在软塌上一动不动了。
到了晚间时，她又因为下午吃得太多，一个小盹睡过去再没醒来。
赵冥从外头回来，便看到李清歌头上顶着一个大话本子呼呼大睡，只得唤侍女抱她回床上，自己再躺下安歇。
大概是感念老混蛋舍得将床让给她，自己反而在外间搭的软塌睡，李清歌在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里，都表现的极为安静。
不吵不闹，不到处乱跑，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好生地养着病，一个篓子也没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