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赵冥今儿晚上一身银纹白锦袍格外扎眼，让李清歌想起不少陈年旧事，心头不禁动了动。
“少见你穿白衣。”
她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歪着脑袋打量起他道：“这样仔细一看，倒是像个书生。”
赵冥替她一圈一圈缠着纱布，微微侧着面庞，醺然的烛火正照在他眼中，好似皎玉生光般让人移不开眼。
“书生？”他突然抬眼。
李清歌被他看得收回目光，肯定道：“嗯，就是书生。”
没有调笑他的意思。
赵冥便默然坐在一旁，对李清歌这个看法不置可否。
“我爹就是个书生，从前也常穿白衣。”李清歌忽然低着头道：“他是十三州的大才子，你可听说过？”
“李国公之才名，魏朝无人不知。”
赵冥淡淡答道。
“都是些客套话。”李清歌耸了耸肩，说道：“其实他就是个文弱书生，怂包起来连我娘都打不过。”
乍一听她说起家事，赵冥没有做声。
加之那李国公当年好歹也是一朝宰辅，权倾四野，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揭了底，他作为一个晚辈，也不好妄加言论。
“你别觉得我不尊重他。”
李清歌又解释道：“我说的是实话。”
而后叹口气，接着道：“可惜我没承得他什么优点，却把我娘的坏脾气都学了个遍。”
赵冥松了绷带，尾音隐有笑意，“原来是这样。”
“笑什么笑……”
李清歌听出他笑里不好的意味，转头凶道：“比起我娘的手段来，我也是不输的。”
专治夫纲不振！
这丫头是拿她比她娘亲，拿自己比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