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前脚刚和范西斯吵完架,一转身,就遇到了正从宴会厅最外围往这儿走的枝裕和。
李秋月看着正腰肢款款的往这边走的枝裕和,心头一颤,问吴初元:“我怎么觉得她是奔着我来的?”
吴初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确实是往这边来的:“你约她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约她?”
李秋月和枝裕和虽然都是一个圈儿里的小姐,但所处层次不同,根本没交集。
枝裕和来自大日和帝国,大日和帝国地处东海伸出,离大华1000海里,是一个典型的君主议会制国家,虽然现任最高统治者是爱仁神皇,但神皇只是个吉祥物,真正的掌权者是首相和议会。
枝裕和是皇室里最不受宠的公主,妈妈曾经是爱仁神皇的秘书,主要职责就是在皇后没有性趣或者不方便时,帮神皇解决生理需求,怀孕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可能一生下来就在医院被掐死了。
枝裕和从小没受过多少教育,只会读书写字插花,很单纯。
听说一满18岁就被送到了范西斯的床上,成了范西斯的小宠物,名流圈也因此看不起枝裕和,觉得她自轻自贱。
范西斯更恶心,从没把她当人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平时都是贴在范西斯身边的,如果真的是来找我们,应该也是秋武或者范西斯指使的。”
“范西斯和秋武要无耻到靠女人来谈判了?”
“先静观其变。”
和枝裕和不同,李秋月作为李氏的掌权者,大多数时候是要在一群政商名流堆里斗智斗勇的,所以俩人即便在宴会上遇见,也从来没单独私交,吴初元的意思是身份不和,跟枝裕和结交,是李秋月屈尊了。
李秋月越走越近的枝裕和,问吴初元:“这怎么聊啊,我打不得骂不得的。”
“女孩子嘛,温柔点儿就行了。”
吴初元也搞不懂李秋月怎么还突然没底气了,平时她见各国名流政要的女伴见的也不少,每次都是落落大方,很得体得,怎么今天见一个外围不受宠的公主,还紧张起来了。
“她是个可怜人,我不落忍。”
李秋月微微叹了口气,如实把别扭的原因告诉了吴初元。
既然觉得人家惨,来之前还说什么一定不能输给枝裕和?一定要艳压全场之类的。
吴初元好笑的摸摸嘴角,搞不懂李秋月的逻辑:“你既然同情她的遭遇,为什么来之前还和她比美?”
“那怎么能一样呢?她可以比我惨,但是她也不能比我美,我就是全亚洲最美。”
好吧,说不过,吴初元举手投降。
今天枝裕和穿了一条黑色樱花粉的亮片晚礼服,头上带着一个镶钻的发箍,盛装打扮的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李秋月就后悔,扭头对着吴初元抱怨:“完了,她比我漂亮。”
吴初元搞不懂她凭空又从哪儿生出来的自卑,她可是受万人敬仰的女王啊。
吴初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杀招:“外界有人在传她喜欢你。”
关于枝裕和喜欢李秋月这件事儿,他也是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但他还挺想看自家小姐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她开窍,他不怕等不到,但也怕自己等错了........
万一小姐喜欢女的,为爱变性这种事儿他也做得出来,但是不是早点手术更好呢?
“啊?”李秋月不明所以的看着吴初元,“哪个喜欢?”
“就,字面意义上的喜欢。”
“她不是范西斯的小情人吗?”
“那都是家里逼的。”
李秋月一口气没上来,跟个缺水的基围虾似的,要缩。
“我俩都是女的呀。”
吴初元扣住她的腰,强行把她捋直了:“性取向这种事情是天生的,你不准搞歧视。”
“我懂,但我慌。”
“慌什么,她又没要把你怎么样。”
“万一她真想把我怎么样呢?”
“大庭广众,我还在呢。”
“好,好吧,那你哪儿都别去。”
“放心吧,我给你撑着呢。”
两人正交头接耳,枝裕和公主到了。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李秋月正对面,唇瓣粉嫩玉润,笑起来像一朵又粉又香的樱花。
“李小姐,他们说你已经到了,我还不信,原来你真的到了。”
李秋月微微颔首,努力收紧脸上的肌肉,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走形。
“你,咳.......你来的也挺早的。”
“我跟范西斯先生一起来的,所以比你早两分钟。”
枝裕和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宾客,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们后,她稍稍上前一步,举起一只手挡住朝外的半边脸,小声的问她:“你刚才和他吵架了?”
这个小动作过于亲昵,像是在向全场的宾客宣誓,她们俩的关系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李秋月拘谨的想往后退,她不是讨厌,只是一时难以理解枝裕和从天而降的喜欢。
一旁的吴初元悄悄抬手扶住她的腰,把她按在原地,特别稳。
李秋月轻轻吐了口气,嗯!被人喜欢是福分,有什么好怂的。
“啊,是的,他的嘴太贱了,我没忍住,就跟他吵了两句。”
枝裕和举起白白肉肉的小拳头,一脸羡慕的做了加油的手势:“你好厉害。”
“呵呵呵,还行。”
李秋月这会儿整个人处于宕机状态,看上去跟个傻子差不多。
几句客套话说完,李秋月的脸上就莫名其妙的飞了红晕,吴初元都纳闷儿了,难道她也喜欢女的?这哪是平时穿着一条牡丹花裤子坐在地头跟农民嚼甘蔗的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