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嘴角勾起一弯笑意。
到了这种时刻，八云紫反倒放松了下来。
万事开头难，只要走出了计划的第一步，剩下的进程就算想停下也会被聚起的大势推着走。
八意永琳凝视着八云紫的背影。
只觉得对方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内，心境似乎就有了飞跃般的变化。
她从八云紫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信念，坚固凝实的信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念。
八意永琳不清楚八云紫的目的为何。
但她知道，眼前这个同自己一样有着贤者称谓的家伙要认真了。
一如，当年她追随月夜见尊前往月球，建设开辟月之都时一样，拿出全部心血去浇灌理想。
“好了，你叫我来总不会是赏月的吧？”
八意永琳上步走到八云紫身旁，同她一样仰头欣赏起了明月。
“这样说起来，倒也确实算得上是涉及月亮的事情。”
比起八云紫的观赏，八意永琳赏月自然能注意到更多的细节。
比如说，月之都表面的大结界就运转的很正常，现在也没有月兔士兵在月面上活动。
虽然月夜见尊为了扶头度日而当了甩手掌柜，但绵月依姬和绵月丰姬姐妹似乎接任的不错。
“让你见笑了，咱只是忽然有些有感而发罢了。”
八云紫晃动着手中的西洋折扇，整个妖散发着神清气爽的氛围。
“前段时间从老爷子那听了番道理，近来左思右想，总算是悟通了。”
“哦？铃木阁下说得吗？是什么？”
八意永琳的兴趣被勾了起来，而八云紫也不吝啬于分享下事情的始末。
复苏的永夜，赴死的英杰，以及‘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就是勇气的伟大’。
“永夜？这家伙是越活越回去了，失了心气儿。”
八意永琳对永夜颇为熟知，当初围剿永夜和覆灭夜之一族的战争中，就有她的出谋划策。
“那你觉得人类如何呢？昔日的神明。”
八云紫与八意永琳对望着，妖怪向神明发问。
正在逐步丧失优势的世界霸主竞争者，向昔日沦落的世界霸主发问。
在一往无前的滚滚历史长河中，为何强大的神明与莫测的妖怪都将败给曾经不起眼的普通人类。
“开拓进取，我只能这么说。”
八意永琳做出了自己的评价，亿年的岁月令她在时间的尺度上观察出了许多东西。
“傲慢使神明故步自封，而强者通吃使妖怪一盘散沙。唯有人类在不断变化，一万年前与一万年后的人类，活得甚至不像同一种族。”
“是啊，可惜我们明白的太晚了。”八云紫略带萧索地叹息，又道：“可就算及早醒悟了又如何？种族的秉性早已深植于骨髓，何谈改变？只能令我等智者更为绝望。”
“未来是属于人类的时代，这件事早在神明隐居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八意永琳不忘补刀，道出了唯有神知晓的秘辛。
“绝地天通，可是人类达成的伟业，而非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