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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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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给我听的。
  自从和老爸离婚,老妈就开始念叨着家里水电这些事。
  虽然不要求我交水电费,但还是会说我刷牙时间长浪费水。
  她也开始说这样的话了:“这个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的,灯泡坏了,煤气没了,都要我一个女人来弄了。”
  我知道,她不会傻到再找一个男人来服侍,到了这个年纪了,一个男人要么找年轻的,还肯在年轻的身上花点钱。
  找个老的,就是想找个免费保姆。
  她想找个老伴,指望不上花他的钱,还得多个伺候的人,犯不着。
  一个人住习惯了,也就不再习惯多一个人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我要,是一个男孩就好了。
  这种话,她从来不会说。
  因为她也知道重男轻女不好,可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比女人厉害,干体力活方面,一般的男人就是比一般的女人力气大。
  那女人也有比男人厉害的地方,心思细腻会照顾人方面,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从小被教育要好好做家务,这些,男孩子不用做,调皮捣蛋些也说是正常的。
  小时候就怕男孩子玩弹弓玩牙签玩铅笔弄伤我的眼睛,好在有眼镜,初中那回没瞎真是走运,当然,也有不走运的。
  又要开始比了。
  我也习惯了被比较以及去和更差的进行比较,来弥补心里的不足。
  从而产生一种我也很优秀的错觉。
  可再优秀也总有更优秀的,于是,我一边劝说自己已经很优秀了,来消除内心的不安,一边告诫自己,即便变得再优秀也依旧逃脱不了被比较的命运,只要我身处比较之中,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可笑无比。
  干脆,先不努力了。
  我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不用再比来比去的时候到来,我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成就我自己的未来,努力换来的不是成功,也一定是数不尽的开心。
  那么,到我死去的那天,我也不会因为一事无成而感到失落。
  因为,我为自己努力过。
  听天命,并非听天由命,接受不能改变的,改变能改变的,过去已成定局,当下正是改变的机会。
  可光凭努力,还是身在局中,只会越陷越深。
  算了,随她说吧,反正我心里清楚,比较才是痛苦的源头,等以后,有大人从小教育男孩不要欺负女孩,女孩娇纵一些也是正常的,同样会让那些天天受教育的男孩心里不平衡。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是贫穷还是富有,谁也不能欺负谁,谁都要学会体谅别人,似乎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正视自己的不足,可我们往往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也一心想着要弥补不足超过别人,超过了就是厉害。
  超不过呢,妄自菲薄或是自暴自弃。
  我们总会走向极端。
  路那么多,独一无二的我们竟然没有办法发挥出独一无二的作用。
  我也意识到,这个家里没有男孩,只有两个女孩,但不代表大人就不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没办法重男,直接就是轻女了。
  往后,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
  好在是二楼,拎着煤气罐也只要走一层楼梯而已,我还是走得动的。
  “你也还有点用。”她说。
  装了管道煤气后,我又没用了,就是有人来装的时候,她上班不在家,我在家,能看着那个人装,就这点用。
  装完,一片狼藉,我走近都不敢走近,我又没用了。
  老妈有用就行了。
  我在心里给她鼓掌加油。
  不发神经的时候,我们都挺正常的,就这样正常地生活着。
  可每次发完神经,就会冷战。
  第二天,她必定会去买菜做饭,也不喊我做什么做什么了,做好了就对着空气疲惫地说一句,吃饭了。
  吃的时候也不会说什么。
  看似好了,其实我们都在等,我等她说支持,她等我想通,肯主动去上班。
  我哭的时候,她沾沾自喜地以为我会愧疚,我会在第二天离开家里,我会突然变得很体谅她的辛苦不易,按她的想法做事。
  她继续说:“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你上班的时候,虽然你整天和我作。”
  那是我最不开心的时候。
  我哭得更难受。
  她却像是看到了希望,递给我纸巾让我擦眼泪,语气也放缓一些:“我说不动,还是你爸说了才行,但你爸现在又这样,你呢就像他一样。”
  我是因为谁要死要活才去的。
  那半年,我好不容易有的兴趣又慢慢失去了。
  “你以为我容易吗?”她也哭了。
  我给她拿纸,却不敢看她一眼。
  我哭得死去活来只是想让她信我一回,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当初,爸爸也是这样哭着跪在地上求老妈信他一回的吧。
  最后,还是回不了头,家破人亡没有,但妻离子散。
  画画只是我的一个借口。
  我根本没有天分。
  “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学画画,能拿奖的才能干这行,画画也要起早贪黑,也要画好了拿出去给人看。”
  “你比你爸爸还不如。”
  “真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你就算是为了你妈,你也要找份正当工作。”
  “妈妈希望听到你说一句,好,妈,我知道了,有这么难吗?”
  “别人家没有妈的孩子,都比你上进。”
  “你以后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五六十岁了再去给人洗碗,扫大街,随便找个收银的活把养老金交了我也就不管你了,要么就搬出去。”
  “我知道你奶奶每个月给你钱,是不是,这不是在帮你,是在害你。”
  “你奶奶跑到玉梅阿姨那边去说的,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是不说话。
  她累了。
  她说:“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以后不要怪我没有好好为你着想过就行了。”
  嗯,不会的。
  我以为她是别扭地选择支持我了,我很开心。
  可当下一次争吵爆发,我就知道,上一次的话就是气话而已,她还是要管我的。
  一次又一次,好像又陷入了循环。
  平时,还是那么正常,过的就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遇到的也都是普通人会遇到的小麻烦。
  灯泡坏了。
  换灯泡,不是简单换一个灯泡了,大灯罩得整个拆下来。
  我问:“不能只装个灯泡吗?换起来也省力一点。”
  “以前就是不装灯罩的,就一个灯泡,眼睛要看坏的。”她其实是知道的,知道我们就在灯泡底下,搬个板凳当桌子坐在床垫边上写作业。
  好过没灯点蜡烛的那些孩子,却也比不过那些学习环境好的孩子。
  我还是有过犹豫。
  可也只是一会会的事。
  窗帘店里。
  老板娘的儿子关完三楼的灯,就回二楼的书桌旁继续写作业了。
  老妈看到了,就开始夸他乖。
  老板娘上来以后,更是当着老板娘的面说了好多好话,我知道,是为了能以更优惠的价格买到窗帘而已,可这些话听着还是那么刺耳。
  明明夸人对她来说不难,可她有好好夸过我吗?
  “刷完牙就不想吃东西了,那你以后只适合吃流食了。”她阴阳怪气地说着,“你这个牙这样弄下去是好不了的,只会越来越坏,你不听我的好了。”
  听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小时候吃糖吃多了。”她开始反思以前的事情,觉得还是我的错。
  我已经不想和她说什么话了,只要听到她和我说话,就觉得烦,只要她在家里,我的心里就不安。
  每一秒都是折磨。
  哪怕我们彼此都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也好像有好多双手在抓我的心,让我不受控制地心烦意乱。
  她怎么还不走,还不走?心情烦躁地倒数着她离开去上班的时间,关门之后欢呼雀跃,身心舒畅。
  终于走了。
  这样的痛苦,在她临回家前又会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