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身跃入河底。
星星草……
就长在河底。
慕清浅盘膝坐在地上，单手撑着草坪，看到云夜皇一跃跳下河底的一幕，她心里竟然感觉暖暖的。
云夜皇……
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相信的人。
第一个人，是慕泽希。
可是——
慕清浅闭了闭眼，她几乎猜到了。
她所中的毒，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她临离开慕家之时，‘慕泽希’交给她的驱毒丹。
从怀里，拿出驱毒丹。
她紧紧握着，化成粉末，随风飘散。
云夜皇破水而出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手中抓着一把星星草。
“除了这个，还要别的么？”
“不用。”慕清浅接过星星草，取下星星草的根部，以灵气攥出汁液，汇聚在掌心。
一束星星草，挤出了三四滴的汁液，慕清浅全部喝了。
“浅浅，你的医术……到底到了怎样的境界？”
慕清浅面无表情，“只是会救人而已，没有太高深。”
“可我看来，不是这样，你知道你中的毒，放在炼丹师面前，得费多少工夫么？”
“我知道。”慕清浅缓缓闭上眼。
“你中的毒是‘碎骨’。”
慕清浅不言，她知道。
就在刚刚知道的。
碎骨毒，起初中毒者不会有任何征兆。
当毒素渗入经脉，她会头晕，眼前会泛黑，最先失去的感官，是视觉！
紧接着，是听力。
再然后……身体的所有骨头，都一点一点碎裂。
碎骨碎骨，毒中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