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白凤鸣被她调笑得羞红了脸，轻轻拍掉她不老实的手。
“你这丫头确实该嫁出去，找人好好治治你，竟然连大舅母都调戏。”
几个丫头都抿着嘴偷笑。
林夫人惊讶地看着笑闹成一团的几人，心里不由得暗暗称奇。
她可是姑苏城里有名的福气人儿，谁家姑娘出嫁，都乐意请她过去帮忙唱福。这新娘子见过不少，可是像眼前这位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先不提这位的身份之高贵，就说这慕容府里对这位的看重疼爱，就不得不叫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句话不敢有。
或许，皇家的媳妇都是这样底气儿足的？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家，只怕早就被教训上了。
唉，怪不得寻常人没有嫁进皇家的命呢，这做派就是不一样。
佳言并不清楚林夫人心里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她卖力地逗笑兰小蝶跟白凤鸣，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白凤鸣轻轻将她的长发放下，询问地看了一眼兰小蝶。
兰小蝶点点头。
白凤鸣扶着佳言坐好，拾起红杏端着盘子里的桃木梳，轻柔地给佳言梳着头发，嘴里柔柔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室内的气氛又宁静下来，兰小蝶忍不住又掏出帕子抹眼泪。
这梳妆诗她唱过两遍，可是如今天人两隔，两个宝贝女儿全都早早去了。
如今，就连才找到不久的外甥女都要嫁人了。
“外祖母，您又哭了？您可别这样，您一哭，我就想哭。要不，咱们不嫁了？”
佳言噘着嘴，眼里泪珠转着，是真心感觉到出嫁女的那种特殊的离愁。
兰小蝶拿帕子按按眼角，没好气地说：“我倒是肯留你在家，你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婿肯吗？不叫你嫁人，你们俩再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我又能捞着什么好？老实给我嫁人去！”
佳言撅嘴，又嘀咕一句：“就说您嫌弃我了。可是我舍不得您，您明天要跟我一起走，还有雅姐儿跟容哥儿，全都走。外祖母，您快休息会儿去，早上咱们就出发了。”
兰小蝶一愣，跟同样吃惊的白凤鸣对视一眼。
“言言，这时候可不兴胡闹。哪有带着外祖母跟弟弟妹妹嫁人的？”
佳言娇气地一哼，胸脯拔得高高的。
“为什么不能带！我就要带！不让带我就不嫁了！谁敢拿我怎么样！”
兰小蝶越想眼神越亮，迟疑地试探着问：“你说真的？真带外祖母一同走？”
佳言神气活现地点头。
“没错！要不是大舅母二舅母走不开，我还想把咱家全都带走呢！等我回来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回来。”
“没白疼你个小东西。你有这份心哪，大舅母就心满意足了。大舅母在这里照料你二舅母，等着你回来一起过年。”
白凤鸣瞧着乐呵呵的祖孙俩，识趣地没说扫兴的话，兴致勃勃地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