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休得胡言！赶紧带人把人接走，小心伺候着。要比伺候你亲娘老子还要上心，听明白没有？”
褚天德接收到冯章投过来的冷冷一瞥，心中一个激灵，知道这是位怕吵的主儿，赶忙呵斥了自家拎不清的婆娘。
李氏还待撒泼回嘴，被他冷厉一瞪，心里莫名有些发虚，只好不情不愿地带着身边身强体壮的婆子，低头走近旁边的马车。
“手脚轻点，不可震开了伤口。师兄你去吧，我怕会有不妥当。”
佳言被这阵不小的动静吵得回过神，赶忙低声嘱咐了一句。
冯章想起那长长的伤口，明白她的顾虑，轻轻皱眉看她一眼。“我不放心你。”
褚天德赶忙上前一步。
“大人小姐不必担忧，下官陪同拙荆一道回去照看伤者就是，必然万无一失。”
佳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望着冯章。
冯章叹息一声，转头对着褚天德吩咐。
“我去你府里，顺便把婴儿也接过去。你在这照顾言言。不得叫她有一丝闪失！”
褚天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气哼哼一脸不情愿站在马车外的自家夫人，忍不住头疼一下，还想再劝一句。“还是大人留下……”
“不必赘言，一切听言言吩咐，不得违逆！”冯章冷冷扔下一句话，闪身来到马车前。“都给我滚出来！”
声音平淡，却有着一种莫名的震撼人心的奇妙力量，揪得人心紧紧的。
几个粗手粗脚正在翻动马车的婆子，手里一个哆嗦，探出头来，对着旁边站着的李氏询问：“夫人？”
“还不都滚出来！都想挨板子了吗？”深觉丢脸的褚天德大步走过来，劈手揪下靠近车门的一个粗壮婆子。
砰的一声轻响，一个小巧的茶壶从她怀里掉落出来。
褚天德面涨如猪肝色，颤抖着手指，指着地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才停下来的茶壶，沉声问道：“这是什么！这是要做什么！”
李氏见手下人丢脸，脸色先是一红，随即泼辣地叉腰叫唤起来：“你喊什么喊！别人家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李凤娇跟了你五年，除了每个月的那一二百银子的俸禄，没见你往回拿过半个大钱！每年却还要伸手跟我要钱，置办重礼送出去！五年了！褚天德，我嫁过来五年了！你居然没跟我过一回囫囵年！你说，是不是把银子都送给这个小贱人了？居然儿子都生下了！你还是不是人！”
李氏越说声音越高，本来悲苦掉泪的举动也换成了愤恨怒骂。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告诉你褚天德，你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我在拿我自己个儿的东西！你花我的银子包养小老婆，还有理了？我就是要看看我的钱都花到哪了！家里替你养着一个妖妖娆娆的解语花，外面居然还养着这么些个！这么好的茶壶，得花多少银钱啊？你就送给外面的小贱人了？我叫你送！我叫你送！”